一百四十三、老庆头的废话 (第1/2页)
"轰!"伴随着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紧接着又是一次更为激烈的轰鸣,所幸的是,演武的道场构造坚固,仅仅微微颤抖了几下,便恢复了平静。
姬南浑身浴血地躺在道场的一角,遍体鳞伤,多处骨折,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,太商剑孤零零地被丢弃在远处。
贡布、文良、清欢、桂兮、惊蛰、有象亦是血迹斑斑,喘息声此起彼伏,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。
春爻则站在数丈之外,目光冷冽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姬南,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。
不远处的老圭见状,急忙跑了过来,顾不得姬南因疼痛而发出的哼哼声,将他背起,一路小跑,将姬南背到道场边缘的一间房间内。
房内,几个大铁锅正热气腾腾,里面浸泡着各种珍稀的草药,散发着浓郁的药香。
看门的老庆头正忙着在灶下烧火,火光映照在他沧桑的脸上。老圭小心翼翼地将姬南放入其中一个铁锅,那翻滚的热水让姬南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,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缓缓睁开了眼睛,嘴角微微抽搐,随后向老圭示意自己并无大碍。
隔壁的道场内再次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,老圭探出头去,只见贡布、文良、清欢等一起围绕着春爻,展开了新一轮的搏杀训练,气氛紧张而激烈。
这一切的源头,还要追溯到三个月前。妖族十二世家的子焉、寅蒙造访暮日山,在一次酒酣耳热之际,提议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演武大会。正是这场大会,让姬南想到这么一种独特的演武训练方法。
开始的时候,几个年轻人找来了最熟悉修为境界也比较高的老圭陪着对练,打了两次之后几人嫌弃老圭往壳子里一躲,只挨打不还手的“缩头乌龟”作风就不再找他了。
现在姬南他们每隔几天就拉着春爻、彤序、褒五等人轮流来给他们几人陪练,后来唐焚也被拉来凑凑热闹。
春爻的拳风犹如暴风骤雨般猛烈,每一拳挥出,都伴随着空气的撕裂声和拳风的呼啸,仿佛是一柄无形的大锤猛然砸下,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。拳风所过之处,空气都仿佛被压缩得凝固,每一拳都让人如受重锤,眼前金星乱冒,头晕目眩。
而褒五的身法则如同鬼魅一般,来去无踪,悄无声息。他的身影在众人之间穿梭,让人根本无法捉摸。他的攻击也一样诡异莫测,每次出手都让人措手不及,防不胜防。众人面对褒五的攻击,只能紧紧挤成一团,试图通过人数的优势来抵御他的攻势。
唐焚则是众人之中最为狠辣的一个,他最擅长的是刀法,但在这对练之中,他自然不能真的动刀。他便用两根短棍代替刀具,招式阴狠毒辣,专攻众人下三路。每当他出手,那短棍便如同毒蛇吐信,又快又准,让人防不胜防。
相比之下,彤序的手段则显得最为正派。堂堂正正的五行术法,配合各种符箓和法宝,从正面呼啸碾压而来。术法威力巨大,每一次施展都让人心惊胆战。
几位修为高深的高手在陪同几个年轻人对练时,开始还刻意压制着境界,手下留情。然而,文良、清欢和惊蛰却似乎并不领情,言语不断挑衅。
尤其是惊蛰,平时沉默寡言,但一旦开口,言语便如同利刃般阴损,直击人心。在他的不断挑衅下,几位高手渐渐失去了耐心,开始不再留情,下手愈发狠辣。
最倒霉的莫过于最初提议对练的姬南。他的身法不如惊蛰迅捷,剑术不如贡布精妙,诡异不如清欢莫测,肉身强悍不如文良,临阵躲闪不如有象,更没有桂兮那般猛烈的毒性,而且他还有意的减少三大邪功的使用频次。因此,每次对练,姬南都几乎吸引了敌人全部的战力,第一个被打趴下,被打得鼻青脸肿,狼狈不堪。
尽管遭受了如此多的打击,几个年轻人的成长却也是显而易见的。几乎以每天都能看见的速度在进步着,无论是修为、身法还是战斗经验,都在不断提升。每一次被打倒,他们都会从中吸取教训,总结经验,然后再次站起来。
他们开始能够在几位高手的攻势下坚持更长的时间,甚至偶尔还能反击得手。
褒五和彤序也认可了这种训练方法,经常带着自己的弟子门人前来观看演练。
有时候就连褒五和彤序也下场,与春爻、唐焚等人对练,打磨修为。
但是,这种通过激烈对战后利用珍贵药材迅速恢复的方法并不能普遍适用。姬南等人在每次受伤后躺在铁锅里,泡着的那些珍稀药材,其价值昂贵,绝非一般仙门所能轻易承受。每次看到这些药材被用来疗伤,老圭都会忍不住唆着牙花子吸气,心疼不已。
道场之中,战斗紧张而激烈。
春爻脚尖轻点地面,身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融入了空气之中。紧接着,砰然一声沉闷的巨响,拳脚几乎同时从不同的方向递出,犹如闪电划破空间,直击站在道场远近不同位置的贡布、文良、清欢、桂兮、惊蛰、有象。
贡布率先出击,手中蓝色剑光闪烁,直刺春爻的隐匿之处。
文良仗着肉身强横,一跃而起,横冲直撞。
有象身形晃动,黝黑细长的细剑如同灵蛇出洞,疾刺而出。
清欢化成一团黑雾,黑雾中惨白骨匕闪烁不定。
桂兮和惊蛰则同时向两侧挪步散开,随时准备策应几人两人。
几人之间的配合默契无间,根本无需言语交流。
老圭双手笼袖,蹲坐在门槛上,眼睛盯着道场内的打斗,向着屋里忙着烧火的老庆头说道:“你说他们这是何苦呢,一天天的,打的浑身骨断筋折的,一躺就是三四天,你看那血流的哗哗的!唉,你再看这桶里泡的这都是金子啊,一桶就差不多五百金啊,这不是败家吗!唉,不敢多看,看着肉疼!”
不远处,惊蛰躲闪不及,被打飞起,后背重重的撞在墙壁上,顺着墙壁滑了下来,嘴里吐着血,眼看着动不了了。
老圭叹息一声,站起来跑过来去背惊蛰。
姬南睁开眼睛,向着身边忙碌着烧火的看门老人说道:“我们后天就要回洛邑了,我将离开一段时间,最快也得两三年才能回来,我媳妇这边就得你老多费心照应了!我前几天说的那件事你老决定没?!”
老庆头放下手里的木柴,说道:“靠着丹药苟延残喘的续命没啥意思,我现在这样就挺好,每天穿暖吃饱喝足、还有点事干,也不用担心被秉烛台和四合庭的探子抓走,你们就不用再管我了!该交代你俩的事都说完了,该给她的东西也都给她了,你就忙你的事去吧!”
老头懒洋洋的将一根木柴塞进铁锅下,将柴火拨弄的更旺一些。
姬南沉默不语。
老庆头抬头看着窗户外斜射进来的阳光,脸上露出微笑说道:“记得我当初问琳儿想不想和我学习道法的时候,你媳妇当时很纠结,然后问我‘跟您学习了道法之后,能帮着我相公打败敌人吗’,呵呵,看得出她当时本不想参与什么打打杀杀的破事,只想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生活,只是因为学了道法能帮助你,才跟着随我学习了大光明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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